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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虎:我永远不进入十二岁 | 到此的路程
我反复思考着即将来临的危机,慢慢地,我正接近十二岁喽!迷醉于涂指甲油、玻璃长袜、美丽裙子以及男孩的年龄。请别把我拉进十二岁!啊,我多么怕变得像那些青春期的学姐们一样,她们的注意力只集中在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上,丝毫没有意识到当时人类正在面对的更大、更广阔的世界,仿佛又一次战争即将来临。 -
胡展奋:掏耳记 | 云间夜话
“枣核”迸出后,医生继续让我观摩耳道里的残余杂碎,灯光里,整个耳穹像杭州南高峰下的石屋洞,无数小耳垢一如钟乳石丛生,有倒垂的,有横逸的,有斜插的,有打垒的,细看石凳、石台、石臼、石杵又什么都有,像煞中药加工坊,医生开始征求我的意见,激战后,阁下此处像个被废弃的古战场,您倒是打扫,还是不打扫? -
唐克扬:我要有间不同的教室 | 空间新语
在教室里,教师好像天然就站在屋子的前方某一面墙前,具有较高的权威。所有学生都向着老师这一侧观望。老师可以方便地观察到每一个学生的表情和举动,而学生们并没有选择看什么不看什么的自由。 空间一定具有某种秩序,只是传统空间给人一种印象,似乎这种秩序是凝滞的、不可变更的。这种秩序又常被认为是二元化的和单面的。消极地参与这个空间的大多数人,并无管理空间的义务,彼此间也缺乏有效的联络手段;主导空间的人看似拥有极大的权力,实则也会承担非常大的压力。 教育既是被教育也是自我教育,当我们的学生不仅是为了拿到成绩积攒绩点的时候,他们也许已经为既求人又律己的创新做好了准备,没有黑板,同样能聚精会神地听一堂课,会爱上那没有任何隔墙但多智慧的教学楼。 -
陈英:暴食者鄙 | 意长意短
从古到今,智者都不胡吃海喝,而且在时代潮流里还能保持清醒,这就更难得了。 -
陈年喜:从迭部到延安(下)丨峡河西流去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星星,灯光映不到的地方,显得漆黑,远山如墨。老四问我下一步往哪里走,我懂得他说的是下一个打工地,那是眼前的事情,也是遥不可知的事情。 -
陈年喜:从迭部到延安(上)| 峡河西流去
我们面临两条路线选择,一条是经腊子口,过漳县、岷县,在陇右上火车回陕西。一条是经舟曲、武都、康县、汉中到西安。我俩身上都剩下不到百十元钱,没有一点回旋的空间,必须精打细算。我多年的经验是,只有尽快靠近铁道线才是最经济有效的进退方式,老四偏要选择后者,他说自己看了不下十遍地图,后者才是通畅的大路,再说文县和康县也有矿区,说不定路上还会碰到机会。 -
钱佳楠:文学理解不是解代数题 | 洛城机密
文学作品也是一样的道理,我们首先应当关注它带给我们的感受,并且追溯这种感受的来源,但很多时候,尤其随着教育阶段的提升,我们忽略感受,只在乎意义。 -
王笛:我教算命先生算命 | 日常的史诗
当他正和我交谈时,我见一位长发长须,有点道士风度的算命先生走来,我问你认识他吗?他也在这个茶馆算命吗?答是的,但他并不理睬那道士,那道士一转身便慢慢离去。但他回去拿书时,我盼望那道士能再过来,但始终没有出现。我猜想道士可能避免两人同在一起揽生意,引发争执,便有意不到这边地盘。看来他们也有同行的默契。 -
顾彬:足球总是圆的 | 游说
足球跟哲学一样,是渴望。盼望什么呢?一种自我庆祝。足球是一种民间节日,是一种新的自我崇拜。 最疯的不是22个男人,最疯的是球与裁判!掌握球是一种艺术,比写诗更艺术!裁判呢?需要欺骗他。这种欺骗是美丽的。 -
金圣华:最难忘怀那些年(一)| 人来人往
那时候的傅聪,事业如日中天,每次来港演出,必定是全场爆满、座无虚席的,翻译学会举办的这场义演,无论如何都必须维持一贯的盛况,不能let him dow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