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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鲁特,战争与和平
黎巴嫩各派势力扶持的政治、军事团体如山头林立,不少组织以三个缩写字母的代号称呼自己,什么LAF、NLP、LRP、INM、ADF、AFL、LAA、ALL等等。 2005年后,到2018年为止,黎巴嫩经历了一个相对和平的时期,其后,这个国家再度跌入新的不幸——2019金融大崩盘,2020港区大爆炸。眼下,以色列—哈马斯战争背景下,黎巴嫩被迫又一次面对哈马斯的盟友真主党与以色列之间可能爆发战争的威胁。 1970年代中后期,世界上有三个被割裂的首都:柏林、尼科西亚和贝鲁特。我已经到过前两个,现在终于见到了贝鲁特。三个城市里,柏林和贝鲁特尤其悲壮,有一种令人心碎的感染力。 -
苍山下,洱海边:追忆华中大学的似水年华
烽火连绵而弦歌不绝,到1939年底,日占区的高校,除十四所留在原地外,十七所被迫关闭,二十五所到租界或香港避难,另有五十二所迁到内地——五十二所中,就有华中大学。但是,如果站在历史的高度看,不幸又是幸运——他们的内迁之地,诸如华大的喜洲,浙大的湄潭,同济的李庄,它们是幸运的。 历史上,内地对滇西的文化输血事件,最重要的有两起:一是杨慎发配保山。一是华中大学西迁。 -
阿根廷100天:音乐、足球和面包
“我们的地理和资源简直无敌,拥有丰饶的潘帕斯草原、宽阔的拉普拉塔河口、壮美的巴塔哥尼亚高原。上天是公平的,就赐予这片土地最糟糕的阿根廷人。” 至少我来的近三个月期间,通胀有所下降,不少人觉得可以接受,但将来呢?感觉阿根廷人不敢也不想去想。 -
青岛旅痕:岂止长亭短亭
沈从文《边城》里的翠翠是从崂山乡村女子获得灵感,老舍的《骆驼祥子》也写于青岛,还有萧红萧军的《生死场》《八月的乡村》……旅寓的文化名人将青岛带入中国现代文学史,这是一个耐人寻味的有趣现象。 也许青岛的文化意义,便不只红瓦绿树、碧海蓝天,“(青岛)好比一块白布,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全看此后的努力。” -
不丹之路:世上没有桃源
争夺现实版“香格里拉”的地方很多,不丹也许是呼声最高的那一个。冠以太多以“重启人生”“世外桃源”“极乐净土”等等相关的名头之后,不丹或是主动,或是不由自主地在一切方面满足世人对一个秘境的想象。 可是,世界上就没有真的“世外桃源”…… -
知行记:寻访王阳明的龙场履迹
已不能确切知道哪一天了。总之,是一天半夜,那个“格竹”失败的少年,终于在20年后,在山重水复的贵州觅得柳暗花明的境界:“大悟格物致知之旨……始知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圣人的道理就在我心,过去我向外寻求真理的做法错了。这就是著名的“龙场悟道”。 -
人在巴黎,就没有花不出去钱的道理
当雄心勃勃的城市改造计划遇上历史盛会,开工的项目总是要比按时完工的项目更多,奥运会不可避免地给巴黎留下一些糟糕的名声:关键岗位不说英语的人,难寻的移动厕所,排长队的自动售票机,以及复杂混乱的城市印象。但奥运会给这座城市和曾参与见证它的人,留下终身难忘的夏天。 -
呼和浩特三重奏:青城,召城,云中城
呼和浩特绝不只是吃肉天堂或者赶去乌兰察布、鄂尔多斯、巴彦淖尔各地大草原和风景名胜的中转站,这里农耕与草原文明的迭代碰撞与融合,须要拨开厚厚的历史之草,才得以窥见—— -
去徐州看东坡:一个劳苦功高的逍遥派
踏上仕途就意味着东漂西泊,说起来苏轼已经见惯离别。但徐州人跟他的情感联结尤其密实,他们一起捍卫过这座古城,可谓生死之交。 官员离任,往往有例行的送别仪式。然而,应付场面与发自肺腑,却是一眼就看得清楚。百姓如此难舍难分、由衷爱戴,实在是为官一任所能获得的最高奖赏。苏轼也很动容:“暂别还复见,依然有馀情”。 -
日月光华:复旦大学的北碚岁月
今天,翻看上世纪40年代那些内迁大学师生留下的照片,会有一个惊讶的发现。原本,以为他们在国破家亡之际,弹尽粮绝之时,神情应该是痛苦的、焦虑的、麻木的;但是,在大多数照片上,他们的笑容都真实而生动,有一种令人意外的从容。 这从容,我想,它最直接的原因,乃是从骨子里相信未来,并愿意为未来而抗争。